第63章
墨的长生牌上或许还残留他的气息,便问慧能:“萧家二公子的长生牌去了何处?” 慧能脸上的笑顿时落寞了几分:“丢了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 慧能反应过来他的话有歧义,当即解释道:“萧施主过世不久,他的长生牌便被人盗走了。” 明舒有些奇怪:“禅寺有武僧看护,贼人如何能进来?” 她这话也是有依据的,毕竟是皇家礼佛之地,安全肯定放在第一位。 慧能道:“兴许是从没发生过长生牌被盗之事,所以这里无人看守。除了师兄们每日前来诵经,便只有火工道人会按时进来清扫。” “又因萧施主已亡故,长生牌本就要撤下,故而此事寺中也没再追查。” 明舒想了想,又问:“那长生牌被盗的前后几日,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吗?” 慧能回忆了一番:“倒也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有位师弟在后山被毒蛇咬了。要不是他懂医术,后果怕是不堪设想。” 蛇? 明舒心一跳。 陈恩更是头皮发麻:“这里蛇很多吗?” 慧能:“山上自然免不了蛇虫鼠蚁,不过怕惊扰诸位施主,寺里有专门请捕蛇人驱赶。可这也不好说,总有漏网之鱼的。” 此时,三人正站在山边,抬眸望去,只见山峦层叠,云雾缭绕。 蓦地,明舒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处。 她指着斜对面山头的一排屋子,问慧能:“那里是做什么的?” “哦,那是‘玉清观’,里面都是女道长。每逢十五,主持会着人送些米面香油过去,她们也会回赠自己种的瓜果蔬菜。除此之外,禅寺和道观倒也没有别的来往。” 明舒心中一震。 女道长,每逢十五,道观离普济禅寺又不远! 所以,萧墨的心上人,要么是来普济禅寺的香客,要么就跟那座道观有关。 她甚至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。 因为来这里的人,大多是帝京的达官显贵。 萧墨又是洒脱的性子,若是喜欢上了哪位小姐,大可上门提亲去,没必要特地出城来这里私会。 这时,沙弥送来了二十四年前的香客名册。 明舒仔细将名册翻了一遍,那些香客的名字都很陌生,唯有定远侯府程氏,她倒是熟悉。 二十四年前,二伯母每月初一也都来寺里上香。 算算日子,那时她刚因青铜方尊失去第一个孩子不久。 回去倒可以问问她萧墨的事。 临近晌午,慧能热情邀请两人用斋饭,明舒便也不客气,左右山上也没个吃饭的地方。 从斋堂出来,迎面走来个白衣男子。 竟是皓月。 四目相对,明舒心中莫名“咯噔”一声。 她见过皓月两回,也进去他的记忆,看过他的过往,按理说应该是熟悉的。 可眼前的男子,容貌依旧,气质与眼神却截然不同了。 从前含蓄内敛,如今却锋芒毕露。 右眼角的泪痣,从前瞧着是妩媚,如今却透着股看不穿的神秘。 他也在看明舒,眼神从最初的探究,迅速凝重起来。 第137章 后土娘娘的神像有古怪 今日明舒和陈恩没去钦天监,穿的都是便服。 皓月曾经受曲舟行的命令,在老太妃的赏花宴上暗算过明舒,那自然是认得明舒的。 但明舒,却不应该认得他。 所以,明舒朝他微微点了下头,算是礼貌性地招呼,便移开目光,与陈恩一起离开了斋堂。 走出普济禅院,陈恩才问:“刚那人你认识啊?” 明舒回:“不算认识,但以后你见着了他,能避则避。” 陈恩“哦”了一声:“那人有些奇怪,可奇怪在哪里,我一时却也说不上来。” 明舒不由问:“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感觉?” 陈恩想了想:“就是……他本不应该是他,但他却成为了他……你懂吗?哎,我自己都不太懂。” 明舒微微蹙眉,他本不应该是他,但他却成为了他? 陈恩又问:“接下来,我们是回钦天监,还是……回家?” 明舒举目眺望斜对面的山:“时辰还早,去‘玉清观’瞧一瞧。” 陈恩:“……”起太早了,他真的有点困。 雨已经停了。 山路有些滑,但不算难走。如慧能所言,禅寺里每月都会派僧人去接济玉清观,路便是现成的,沿着走就是。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,两人便抵达了玉清观。 相比普济禅寺的金碧辉煌、威严庄重,玉清观实在是朴素又简陋。 连牌匾和大门都掉了漆,不过明显是上了年头的一座古观。 陈恩低声问道:“我们用什么借口查呢?” 来的路上,明舒已经跟他说了她的猜测:萧墨的心上人或许就是玉清观里的人。 但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要证实或推翻这个猜测,都必须进观里去细查。 明舒倒是坦坦荡荡地回他:“皇上要来普济禅寺祈福,钦天监勘探风水。” 陈恩一惊:“这是伪造圣旨啊!” 明舒:“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玉珠。只要完成这个结果,中间的过程出任何差池,交由监正大人即可。” 陈恩有些犹豫:“让监正大人背锅?这样真的好吗……” 明舒理直气壮地更正:“这本就是监正的事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不负责背锅。” 一边说着,一边跨进了玉清观。 观内冷冷清清,竟是连一个香客都没有。 正在扫地的小道姑见了两人,疾步过来:“二位居士,是烧香还是解签?” 明舒见小道姑不过十三四岁,目光饱含期待,明白是求些香油钱,便从荷包里取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她:“我们是来拜神的,劳驾买些香。” “居士稍等。” 小道姑遮不住喜色,放下扫把,脚步轻快地进了殿宇。 她将碎银放进功德箱里,又从一边取了一大把香过来,分成两份递给明舒和陈恩:“二位是头一回来玉清观吧?” 明舒点头称“是”。 “咱们玉清观的神仙很灵的!二位居士今日拜了,定能心想事成、万事胜意!” 小道姑热情地带着两人往殿宇里走。 陈恩看着漆都掉了大半的神像,实在不太敢信他们很灵验。 “这是三官大帝,天官赐福,地官赦罪,水官解厄,二位若有什么难事,尽管向大帝求一求,定能消灾解厄、福运亨通!” 陈恩在心里默默地想:三官大帝既然这么厉害,怎么不解一解玉清观的难处? 明舒仔细打量这座殿宇,察觉脱落的墙壁有焦黑痕迹,天官和地官雕塑剥落彩漆后,也有同样痕迹,便问小道姑:“这里失过火吗?” 小道姑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:“不瞒居士,玉清观确实失过火,但此乃吉兆。人间浊气浓重,神官赐下大火,乃是荡涤污秽,如此方能得以新生。” 陈恩继续在心里默默:还头一回把失火说得这么清新脱俗,小道姑为了香油钱也是很努力啊! 明舒点点头,又问:“大火发生在何时?” 小道姑:“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小道还刚出生,并未亲眼见天降神火之事,只是听师父师伯她们提起过。” 明舒点了香,认认真真地叩拜天官、地官和水官,仿佛他们真能赐她祥瑞。 陈恩虽然不怎么信,但既然来了道观,肯定是要拜神的,不然就是不尊重他们。 拜过三官大帝,小道姑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走,又拜了几位神。 道观不大,殿宇不多,很快就行到了最后一座正殿。 前面几座殿宇都有火烧的痕迹,唯独这座,倒只显陈旧,并无焦黑痕迹。 明舒抬头,只见正中的女神像雍容尊贵,眉目之间皆是慈悲之色。 “后土娘娘乃大地之母,掌管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,轮回转世。二位居士拜一拜,后土娘娘保佑二位来世投胎顺顺利利。” 陈恩忍不住看了小道姑一眼:这一路拜下来,连下辈子投胎的事都解决了,玉清观的神仙可真是面面俱到。 正要像之前一样,烧香叩拜,却见明舒直勾勾看着神像,一动不动,不由有些纳闷。 小道姑见此,也不催促,只安静站在一边,直到明舒问她:“十多年前那场大火,除了后土娘娘的殿宇没有烧着,还有哪里也安然无恙?” 小道姑下想了想,继续方才那套说辞:“后土娘娘泽被苍生,法力无边,她的殿宇没有浊气,自然无需大火涤荡。观里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受大火洗涤。” 明舒听明白了言下之意:只有这里没有被大火波及。 至于缘由,兴许真如小道姑所言,后土娘娘法力无边。 前面几座殿宇的神像,都只是普通神像。 可唯独后土娘娘的神像,她感应到了不比虞山大印弱的清气! 只不过这些清气被阵法锁住,寻常修道之人感应不出。 可为何唯独这里有清气? 小道姑站在一边,明舒也不好查探,便点香叩拜。 走出后土娘娘的殿宇,还剩最后一座小偏殿。 “那是药王殿,里面供奉的是药王孙思邈、李时珍和华佗,二位居士虽没有病痛,但拜一拜,请药王保佑百病退散也是好的……” 小道姑话音未落,陈恩“啊”地大叫一声,猛然后退了几步。 第138章 玉清观的疯女人 小道姑被吓了一跳。 明舒则很快明白陈恩受惊缘由:药王的雕像下,有几条蛇的雕塑。 她不由扭头睇了眼陈恩,这也怕? 陈恩拍了拍胸口,故作镇定:“看岔了看岔了。” 又道,“好端端的,怎么神像下面有蛇啊!” 小道姑笑道:“居士有所不知,蛇全身都可入药,蛇胆,有清肝明目功效,蛇蜕,能祛风解毒,蛇油,可柔嫩肌肤、去皱防衰、防冻治烫……” 似有什么从明舒脑中划过,但太快了,她没有抓住。 走完道观的殿宇,围墙后便是观里道姑的住处,以拜神为理由入观的明舒和陈恩便不能进去了。 可事情还没有打探清楚。 明舒只能亮出钦天监少监的身份。 她对小道姑说:“我想拜访一下观中住持,有劳道长通传一声。” 小道姑眼睛一亮,却是想岔了,神色难掩激动:“居士请随小道来。” 将明舒和陈恩二人请到静室,便急急去了后舍。 听说有贵人要来给观里添香火钱,没过多久,年轻的住持就出现了。 明舒开门见山,取出钦天监少监腰牌,言明“奉皇命”的来意。 住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,不过很快恢复如常,对明舒行了道家礼:“贫道陪大人走一走玉清观。” 明舒便直言要去后舍一瞧,让陈恩留在前殿。 一时之间,导游便由小道姑变成了住持灵昙道长。 灵昙不过三十来岁,容长脸,瞧着温温和和的模样。 路上,明舒问她观中情况:“如今玉清观有多少人?为何我方刚走了一圈,只瞧见小道长一人。” 灵昙回:“观里如今有七位出家的僧尼,还有两位带发修行的居士。” “这个时辰没什么香客,贫道同几位师妹在禅房做功课,两位师妹下山做法事去了,故而大人并未瞧见观中其他人。” 说话间,两人已经进了后舍。 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,十几间屋子,一览无遗。 明舒瞧出这些屋舍虽简朴,但明显不如前面殿宇年代久,想来是十多年前那场大火后新建的。 她略一想:“有劳住持,请观里的道长和居士都出来一见。” 灵昙称是。 很快,除了方才的小道姑,后舍里的六人都齐了。 观里的道姑都很年轻,只有灵昙的一位师妹,四十出头,不过拜师时间短,倒成了辈分最低的。 要么年纪轻,要么入观晚,明舒竟不知问谁二十多年前的旧事。 最后,她只能问灵昙:“为何观里没有年长的道长?” 灵昙回:“师父师叔都已仙逝。” 明舒:“何时的事?” 灵昙微微一顿,才道:“十多年前。” 明舒随即便想到了:“跟那场大火有关?” 灵昙知明舒乃钦天监少监,便没有同小道姑那般说辞,颔首悲伤道:“那场火烧得着实大,师父师伯为救我们,没能从火里逃脱。” “起火原因呢?” 灵昙摇头:“不知,那时贫道也才十三岁,带着师妹几人甚是艰难,无力细查此事。多亏普济禅寺住持相助,才安葬了师父师叔,重新修缮玉清观。” 明舒沉默了下,问道:“当年有几位道长在那场大火里仙逝?” 灵昙面色悲凉:“师父师叔一共九人。” 明舒一惊:“这么大的事,官府没人来查吗?” “也查了,但没查出什么。” 明舒一时没有说话,她觉得这场大火十分蹊跷。 方才走过的殿宇有烧痕,但没有坍塌烧尽,可见观里的防火做得不差,那为何会一下子烧死九个人? 不合常理。 “呵,报应吧。”一道冰冷讥诮的声音在角落响起。 明舒循声看去,见是两位带发修行居士里的一人。 那妇人瞧着五十多岁,脸色枯黄,眼角、嘴角耷拉下垂,颧骨突出,脸上纹路深重,法令纹很深。 面相极苦,命途想来多舛。 她身边年纪轻些的妇人扯扯她的袖子,低声道:“这是大人,琼娘你别乱说话。” 那叫琼娘的妇人冷哼一声:“我都已经要出家了,官不官的我又怕什么?” 明舒走到她面前:“你为什么说那场大火是报应?” 琼娘不但面苦,连声音都跟刀子磨砂石一般,令人不适:“死的九人里,有个叫缈静的道姑,她害了人造了孽,老天才降下大火。其余八位道长既是被缈静连累,也是替缈静赎罪,才葬身火海。” 灵昙喝道:“你怎可如此污蔑缈静师叔!” 琼娘冷笑,面皮一皱,脸上纹路愈显深重,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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