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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,是个活胎,我不一定能制服它。” 第52章 被咬了一口 傅直浔神色肃然。 这是明舒来定远侯府后,头一回如此慌乱。 “你怕鬼胎?”他目光沉沉,没有往日的冷漠,多了几分沉稳。 “也不能说怕,就是没信心。我听师父说,师祖是在降服鬼胎时死的……” 她顿了顿,面色黯然,“很惨烈,师祖快百岁了,修为在玄门里数一数二,却被鬼胎活活咬死。几个徒弟都不在身边,他一个人在雪地里冻成了冰块……我如今的修为比不上师祖。” 傅直浔沉默了下,镇定地看着明舒:“不一样。” “什么?” 他唇角微微一勾,眉目张扬,“有我在,即便你修为比不过你师祖,也不一定会输。” 明舒一怔,这人还真是……嚣张。 不过,他也有资格。 兴许是把心里的惧怕说了出来,也或者是傅直浔自信的话,明舒的慌张少了许多,头脑便也越发冷静了。 “先去找袁姨娘。” 她松开傅直浔的手,提灯出了灵堂。 傅直浔的手倏然一松,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,随即目光落在她挺直的背脊上,剑眉挑了一下。 穿过两个院落,便到了袁姨娘的住处。 卧房的门半掩,明舒推门而入,暗沉沉的屋子被灯一照,便能看清全貌。 桌椅摆放整齐,连丫鬟都还睡在拔步床外侧的木板上,唯有床上被褥大掀,没了主人踪迹。 明舒心中一紧,急忙上前去探丫鬟。 没被扒皮剖腹,全须全尾的。 她再伸手一探,有鼻息! “醒醒!” 明舒用力推丫鬟,后者迷迷糊糊醒来,陡然一惊,“三、三少奶奶——” “袁姨娘呢?” “姨娘?姨娘睡着呀——”丫鬟瞧见空荡荡的床铺,一骨碌爬起来,“姨娘她去哪了?奴婢怎么睡这么死,糟了糟了,姨娘肯定要骂死奴婢了……” 明舒死死盯着丫鬟,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作假。 可如果灵堂里吃人内脏和脑髓的事是袁姨娘干的,为何丫鬟没事? 鬼胎何必舍近求远? 如果不是袁姨娘…… 明舒心一惊,当即打断丫鬟:“先在院子里找找!” 丫鬟急忙披上衣服,点了灯,净房厨房都找了,又把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嬷嬷都喊起来,里里外外找了一通,哪有袁姨娘的人影? 明舒和傅直浔面面相觑:院子里的人都安然无恙。 傅直浔:“你能找到袁姨娘?” 明舒点头:“能!” 她走到袁姨娘的梳妆台前,低头细翻,终于在篦梳上找到两根长长的发丝。 又打开灯罩,烧了发丝,再从荷包里取出朱砂与黄纸,将发丝灰烬与朱砂混在一起画了一道符,注入玄清之气。 黄符晃晃悠悠地飘出屋去。 明舒对傅直浔道:“跟着它!” 黄符翻过墙,飘过两院之间的小花园,进入另一重院落。 明舒与傅直浔紧追其后。 突然,一道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,明舒陡然一惊,不由加快了脚步。 声音是从东厢房里发出的,那里明舒很熟悉,下午她还在那间屋子里待了许久。 是徐氏的住处! 周围亮起了几盏灯,下人听闻声响也出来了。 明舒冲在最前面,一把推开了门。 浓郁的血腥气迎面扑来。 地上有什么在蠕动,经灯火一照,那东西猛然转过头来。 明舒仿佛被点穴一般,僵在当场。 那是一张满是血的脸,眼中全黑,不见一丝眼白,黑沉沉的好似鬼洞。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怖的,那人嘴里咬着一块血淋淋的肉。 她用一双漆黑的眼看着明舒,嘴张至最大,一口就将肉咽了下去。 明舒只见一大团东西,从那人的喉咙一路往下,直至高高隆起的腹部。 这人是……袁姨娘! 明舒的胃又开始抽搐,腿亦有些发软。 袁姨娘移开了目光,又朝着地上的人咬了下去。 明舒强忍恶心与虚软,急忙取出一张黄符,注入清气,朝袁姨娘扔了过去。 黄符灼烧,惊得袁姨娘抱头躲闪。 与此同时,一道白影闪过,傅直浔一把抓起袁姨娘,朝一边扔去。 袁姨娘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,突然抱住了傅直浔。 傅直浔眼神骤冷,抬脚就踹。 袁姨娘张开满是血的嘴,朝傅直浔的脖颈咬去,被他一个侧头闪开,踹脚的动作却未停。 袁姨娘面容扭曲,似发了怒,不管傅直浔如何踢她甩她,她就是不松手——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倔强地不服输。 傅直浔终于失了耐心,但见寒光一闪,长刀出鞘,劈向袁姨娘。 可袁姨娘仿佛不觉,一口咬在他的右臂上。 袁姨娘被劈下一只左臂,许是疼痛缘故,她终于松了手。 傅直浔一用力,她便被狠狠甩在了地上。 “能不能杀了?”他冷声问明舒,戾气浮上眉眼。 “不能杀!”明舒抽出几张符上前,拍在袁姨娘的身上,又快速布了一个阵,“她暂时动不了,你伤得如何?” “没事——” 明舒转头就见傅直浔袖子上都是血,面色一惊:“怎么没事?她刚吃过尸体,体内有尸气,这比毒还厉害!坐下,我替你清掉。” “我说了没事,你管鬼胎去!”傅直浔眉眼戾气愈盛。 明舒也上了火气:“傅直浔你别逞能!趁尸气还没蔓延,一会功夫就好,等渗入五脏六腑就麻烦了!你就当替我省点时间和力气成不成?” 说话间,她已扯下他腰间的白玉,拉他坐在椅子上。 傅直浔本要推开她,但也不知她说的哪句话,他听进去了,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,终于放下了。 明舒盯着傅直浔的右臂,月白色薄衫的大半只袖子都被血水浸透了。 她拿过他另一只手上的刀,割破衣袖一角,用力撕开,但见白皙的手臂上两排入肉的牙印,牙印周围已泛起灰黑,暗红的鲜血冉冉流出。 “尸气渗进去了。你忍着点,别运气!” 明舒将玉放在一边的案几上,一手拉着他胳膊,一手从他肩颈处缓缓往下压。 伤口处血流得更厉害了,滴滴答答,随后一缕缕黑气随血渗出,又迅速被白玉吸进去。 万幸黑气并不多,很快就没了。 为防万一,明舒手指轻触傅直浔眉心,感受他魂魄是否沾染尸气。 可谁知,她还没触碰到他的魂魄,便觉一道冻彻骨髓的寒气,清气瞬间被逼退。 明舒惊得后退一步。 第53章 别人可以死,你不准死 傅直浔眉目一沉,眼中寒芒毕露,宛若刀剑出鞘,煞气逼人。 明舒心跳骤然停了两拍。 只不过几息工夫,傅直浔眼中冷意尽数退散,他眉心微蹙:“我无妨。” 明舒收起心中的古怪与惊讶,取出干净帕子递给他:“按着止血。” 她朝站在门外却不敢进来的下人喊道:“去东院请赵伯过来,让他带好药箱,快些!” 顿了顿,她似又想起,“把清虚道长也请来!” 随后,她走到方才被袁姨娘攻击的人前,查看伤势,却被狠狠一惊。 那人半张脸连带鼻子都没了,血肉模糊,甚是可怖。 而仅剩的小半张脸,扭曲青紫。 明舒是从她眼角红痣,勉强辨认出她的身份:“是傅澜。” 手搭她颈间,察觉还有脉搏跳动,又赶紧取了白玉,替她驱除尸气。 原本只覆了一层薄薄黑气的白玉,很快就全黑了,足见傅澜所中尸气之深。 若是晚来一步,她的下场大概也跟灵堂里两具尸体一样。 心念一动,明舒骤然想起,这并非傅澜的房间,这是徐氏的房间! 徐氏…… “死了,跟灵堂里的一样。”傅直浔站在床边,见明舒瞧过来,一甩被子。 他动作极快,可明舒还是瞥见了床上一摊血肉,当即什么都明白了。 难言的复杂情绪,刹那涌上心头。 今日下午,她进入徐氏灵台,窥探了徐氏所有的秘密。 二伯母恨透了徐氏,虽不能亲手杀她,但也诅咒她不得好死。 一语成谶。 徐氏死了,死于鬼胎的杀戮。 而袁姨娘腹中的鬼胎,又源于青铜方尊和阴玉。 若不是徐氏隐瞒青铜方尊之事,阴玉里的怨灵也不会纠缠傅启淙,让他子嗣艰难。 袁姨娘也不会求幽冥佛,鬼胎也不会投生。 因果循环,种因得果。 一切源头,皆是徐氏心怀怨恨、姑息养奸。 “她怎么办?”傅直浔清冷的声音,骤然拉回明舒的思绪。 明舒看着满身是血的袁姨娘,眉头紧锁。 死者已逝,眼前这祸患才是最大的问题。 这时,赵伯和清虚道长前后脚到了,一见到屋里的情况,两人都惊得愣住了。 “赵伯,看看傅澜还有没有救。” “清虚,鬼胎如何除?” 明舒话音一落,两人当即各司其职。 赵伯救人,清虚道长讷讷:“我翻了师父的笔记,鬼胎一旦成形,唯有以魂噬魂……就是玄门修道者将毕生修为凝聚于魂魄,再以魂魄之力,吞噬鬼胎魂魄。” 明舒心头一震,不可置信地看着清虚道长。 清虚道长越说越无力:“鬼胎魂飞魄散,便也做不了恶,但修道者也是同样的结局,再不得往生。虞山立派九百年,有七位先祖乃为除鬼胎而亡,他们都是修为极高之人,却也别无他法。” 明舒抿紧了唇,她终于明白师祖为何惨死了。 原来是以命偿命。 现在,她也要这么做吗? 一时之间,屋子里一片沉寂,唯有赵伯救治傅澜时发出的声响。 清虚道长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我们虞山派没其他办法,不代表别的门派没有,一定有的。” 明舒苦笑一声:“在我们无名派,也是这个法子。” 清虚道长张了张嘴,却不知说什么才好。 “明舒,你的命比鬼胎重要。” 傅直浔不知何时走到她的面前,淡淡说道,“这个世上,并非只有你一个玄门修道者。” 冷漠的目光落在清虚道长身上,“他不行吗?” 清虚道长后背一凉,神色僵住。 傅直浔声音冷得像鬼魅:“他是你徒弟,徒弟自当替师父分忧。” 明舒摇头:“他不行,修为不够,即便强行对抗,也只能是鬼胎吞噬他。” 傅直浔语气凉薄:“玄门之人多的是,那就找一个行的。这种小事,他总办得到。” 明舒不语。 清虚道长沉默。 斩鬼除魔乃玄门责任,如今鬼胎作恶,玄门中人自该挺身而出,傅直浔这话也没错。 可明知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超度,他怎么说得出口? 他不愿明舒去死,同样也不愿其他玄门高手送死。 “你张不开这个口,那下场只能是所有人陪着一起死。”傅直浔冷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。 僵局之中,明舒开口:“你别逼他了。我怕死,我也不想跟鬼胎同归于尽,可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,修行之人也没有遇事推脱的道理,这是懦弱,也是无能。” 傅直浔扯了下唇角:“你倒是大义凛然,但我不允许,别人可以死,你不准死。” 明舒一怔。 这听着像情话,可在傅直浔的眉眼里,她却瞧不出一丝情意,倒有几分无情与狠戾。 “吼——” 嘶哑的古怪声音打断了几人对话,明舒偏头一看,只见袁姨娘扭动着身子,她身上的黄符正在一张张掉落。 “不好,鬼胎苏醒了!” 明舒神色一变,朝清虚道长伸手,“把大印给我!” 接过大印,明舒大步入阵,引印中玄清之气压制骚动的鬼胎,没过多久,挣扎的袁姨娘慢慢平静了下来。 明舒重又将黄符贴好,随后盯着袁姨娘,许久都没吱声。 另一边,赵伯替傅澜止血包扎完,回禀傅直浔:“命能留住,但容貌是恢复不了了。” 傅直浔面无表情:“别死在定远侯府就行。” 这时,明舒突然转头问赵伯:“剖腹取子会吗?” 赵伯实话实说:“只在医书上看过,没取过……” 瞥见肚子高高耸起的袁姨娘,他一个激灵,实在有些难以置信,“取、取鬼胎啊?!” 明舒“嗯”了一声:“先取出鬼胎。一来,鬼胎控制袁姨娘,攻击性太强,刚出生的婴儿行动不便,至少能阻止他攻击人;二来,唯有取出鬼胎,袁姨娘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。” 赵伯连连摆手:“不成不成,妇科我不擅长,破腹取子更是毫无把握……” 傅直浔冷冷打断:“要么取,要么等鬼胎把你弄死,自己选一个。” 赵伯张着嘴:“……” 他选跑路可以吗? 明舒努力回想着现代剖腹产的步骤:“赵伯,你若没把握,就按我说的做,应该有几成胜算。” 第54章 趴在他的肩头 “木樨,进来举灯。” 明舒朝门口喊了一声,随即用大印里的清气游走了一遍赵伯与自己双手,算是手术前的消毒,“赵伯,照我说的,切开袁姨娘的肚皮与子宫,待我取出鬼胎,你再缝上。” 赵伯像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蚱,只能抛开杂念,一心一意与明舒配合。 凄清寒夜,屋子里鬼气森森,浓重的血腥味闻得人几欲作呕。 木樨一向觉得自己胆子大,可此刻站在屋里,她忍不住瑟瑟发抖,无来由地就是觉得可怕。 手紧紧举着灯,她不敢看那个血淋淋的袁姨娘,也不能闭眼,便只能看自己鼻唇。 赵伯的感受也并不比木樨好多少,完全是出于大夫的本能在操作。 乍一瞧去,倒似乎只有蹲在地上的明舒,从容镇定。 可傅直浔一看她僵硬的背,便知她也是装出来的沉稳,实则心里是怕的。 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,终究还是个小姑娘,心不够狠啊。 袁姨娘的肚子已经被打开了。 赵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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