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
。 可案子并不好查,因为除了血书,找不到其他证据。 白藏亲手所写“以祭祀阵法夺人气运,毁去其阳寿”,这阵法痕迹呢? 而白藏的死,更是古怪。 他的尸体,以一种常人不可能扭转的姿势倒在地上,面容惊惧如厉鬼。 虽说身体并没有什么伤痕,但肯定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。 然而那一晚,狱卒并没有听到惨叫。 白藏是怎么死的?他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写下血书? 唯一的解释,是那四十九条冤魂索命。 因为王启钧的夫人说,她在大理寺监狱察觉了亡夫的气息,他肯定来过这里。 但这能当证据吗? 大理寺卿陷入了沉思。 * 傅家。 这一回,明舒只睡了三日。 清虚道长来了,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白藏案细节同她说了:“师父,你干的?” 明舒点头:“对,我干的。” 清虚道长激动得跟什么似的:“你能把阴间的亡魂引到阳间?!” 明舒:“想学?” 清虚道长点头如捣蒜。 明舒鼓励道:“你如今的风水术品级,若按我们无名派的标准,大概是一级。通阴阳、入阴间,得三级,至于带亡魂来回阴阳,至少得五级。加油!我看好你。” 清虚道长有些难以置信:“我只有一级吗?!” 明舒诚实回:“是啊。” 清虚道长的天塌了,兴致勃勃地来,垂头丧气地走,都忘了问白藏用来夺气运的阵法是什么。 不过,明舒却没有忘。 阵法的关键之物,她已取回。 那晚她来回阴阳两界,精疲力竭,便先将东西封印存放。 今日可以好好去研究一下了。 明舒打开最东边的屋子,刚解开封印,便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: “这东西也来自上古那个神秘的祭祀阵法?” 第97章 明舒的软肋 明舒回头望去,只见傅直浔走了进来。 她脱口而出:“今日十八,你没上值?” 傅直浔弯了下唇角:“托你的福,大理寺彻查白藏案,我是关键证人,一早就从翰林院被喊去问话。问完自然就回来了。” 明舒“哦”了一声,并没有细究他为何不是回翰林院。 傅直浔见她盯着那个白陶盂不吭声,不禁提醒: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明舒“嗯”了一声。 傅直浔蹙眉,这么敷衍? 不过他也没追问,抱胸倚墙而立,看着她跟鉴宝一样,弯着腰仔细打量白陶盂。 好一会儿,明舒才抬起头来:“在龙骨文关于那场祭祀的记载里,有这个白陶盂吗?” 傅直浔摇头:“没有。” 明舒眉头微皱:“这就很奇怪了,白藏布的阵法,我能确认跟那场祭祀同源。” “而这个饕餮纹白陶盂,肯定也是那场祭祀里的礼器。” “不过,这个白陶盂的历史,肯定比青铜方尊和阴阳双玉要早,而且它没有浸染任何的尸气、怨气和戾气,它甚至有一种——祥和之气。” 明舒不能理解,“我实在不能把它同攫取人气运、夺人性命的邪阵联系在一起。” 傅直浔沉默片刻:“虽然那场祭祀有尸山血海的献祭,但这只是手段。说到底,祭祀的目的是祈求天地鬼神、山川海河赐福。” “我记得龙骨文记载,上古有很长一段时间,天气酷热,草木不长,牲畜饿死,人自然也很难活下去。” “兴许就是如此,族落才会不惜一切代价,向天地献祭,祈求天降甘霖,五谷丰登。” 他指了指饕餮纹白陶盂,“这件礼器,兴许便是这场祭祀最重要的东西。” 明舒懂了:“如此说来,这个饕餮纹白陶盂能汇聚四方气运,赐予百姓活下去的机缘。” 她眼睛一亮,“这是个宝贝啊!” 傅直浔哂笑:“聚宝盆啊?那你要不要试试往里面放一块金子,兴许它能生出一盆金子来。” 明舒无语,当她傻子呢? 她没接这话,继续道:“我大概知道这个阵法是怎么一回事了。” “白陶盂外面的饕餮纹,还有里面古怪符号,只要用阵激活,便有召唤的效果。” “白藏将施咒的一半五谷放在白陶盂里,那么白陶盂的饕餮纹和符号便会自动找寻另一半五谷,并吞噬距离五谷最近之人的气运。” “但他明显把这个阵法大材小用了,还走了令人不齿的旁门左道。” “这饕餮纹白陶盂可聚集天地之间的气运,若是灾荒年,可让万物生长,若有洪水瘟疫,也能消灾避祸,拯救天下万民。” 傅直浔一笑:“果真是名门正派出身的风水师,心心念念皆是天下苍生。” 明舒受不了他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,怼回去:“你难道不希望天下太平,国泰民安吗?” 傅直浔没回这话,只问:“那你能布这个阵吗?” 明舒沉默了。 她不会。 傅直浔纳闷:“你都让白藏交代了所有的事,他难道没说这白陶盂的来历和对应的阵法?” 明舒如实回复:“白陶盂来自岭南白家,阵法也记录在书卷里。白家这几代凋零得厉害,族中密卷和法器都没人管,更何况是一只瞧着不起眼的白陶盂?” “白藏也是查阅书卷时,偶然看到了几张残卷,又找到了这个白陶盂,潜心琢磨了十来年,才能施展这个阵法。” 明舒叹气,“从他的记忆来看,他对白陶盂和阵法的认识,还不如今日你我的一番讨论深。” 傅直浔也跟着叹气:“那他这资质,还能当上钦天监少监,纯属撞大运吧。” 明舒:“他资质也不算太差,能还原出这个阵法,还有他布在镇南侯府的杀阵,足见他如今的能力至少高出清虚一大截。” “只不过,他欲念太强,又希望事事都走捷径,这是玄门修行的大忌。他这些年修为无法突破,原因也在此。” 提及镇南侯府那个杀阵,明舒想起了一事:“那日多谢你了。” 若非他唤醒她的魂魄,她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在祟气里苏醒。 那时的情况,多停留一分钟,都是致命的危险。 傅直浔淡淡一笑:“原来你还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。” 明舒已习惯他阴阳怪气的话了,只忍不住问:“那么危险的情况,你怎么就进来了?” 傅直浔认真想了下:“想进来就进来,一定要有原因吗?” 明舒无言以对,这个回答确实很“傅直浔”,他做事凭什么给解释? 那日,她问了两个问题: 你怎么进来的? 你怎么没事? 其实第一个问题,应该是此刻问的这个:你为何会来? 但三个问题,他一个都没回。 随他。 反正查清王启钧被杀案,还了他清白,他救她这个人情,也当还了。 明舒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。 重新封印白陶盂,她对傅直浔道:“时辰还早,我去看看长姐他们,今晚不回来了。” 傅直浔“嗯”了一声,看着她:“你二姐进宫了,被封了‘美人’。” 明舒怔了怔,但很快神色如常。 这个消息,她并不意外,甚至早就预料到了。 她笑了下:“人往高处走,这兴许就是二姐姐的气运。” 傅直浔继续道:“景王有意迎娶你长姐。” 明舒一惊。 小说里有关于景王的笔墨,她记得。 他是文宣帝那一辈的,排行第三,因母亲只是个宫女,一直到文宣帝登基之后,才被封王,无权无势,只是个闲散王爷。 他人品如何,小说里没写。 可他年纪比文宣帝还大,五十出头,都能做长姐的祖父了! “能拒了吗?” 傅直浔摇头:“大抵不能。” 明舒一急:“为何?” “因为你长姐并没有反对,甚至是同意的。” 明舒愣住了。 但很快,她就明白长姐为何会同意。 长姐想保护明斐,保护她。 明舒对傅直浔道:“请你再帮个忙,我要关于景王所有的消息,包括他府邸里的情况和主要的人脉,以及他从小到大所有经历的事。” 傅直浔似笑非笑:“你二姐的死活你一点都不关心,长姐的倒是紧张得很。” 明舒神情严肃,隐隐还带着几分威胁:“人都有软肋,长姐、小澈和窈窈就是我的软肋,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。” 也包括你。 第98章 长姐,你要好好爱自己 马车疾驰,不到一个时辰,就到了明安姐弟住的宅子。 明窈一听明舒来了,飞奔着跑出来,一把抱住明舒的大腿:“三姐姐,窈窈好想你哦。” 明舒抱起孩子,将路上买的糖葫芦送到她手里:“我替你尝过了,一点都不酸。” 明窈添了几口,然后吧唧一口亲在明舒脸颊上:“谢谢三姐姐。” 明安也出来了,瞧见一个个箱子,问明舒:“这是什么?” “衣服首饰和银子,还有银票。” 木樨恭敬递上一个盒子。 明安刚一张嘴,明舒就把她后面的话堵住了:“我那里还有好多,放不下了,长姐替我使劲穿、使劲花!” 明窈眨巴着眼睛:“三姐姐你发大财了?” 明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托窈窈的福,一不小心就发了大财!” 三姐妹又说了些闲话,明澈放学归来,见到明舒也高兴得不行。 “国子监的启蒙班,功课难不难?” 明舒打量着幼弟,不过才一个月没见,明澈却仿佛大了许多。 仔细一看,原是眉眼和神情不一样了,比之前稳重不少。 听长姐说,他是半个多月前进的国子监,看来第一学府的精英教学,果真是磨人得很啊。 明澈摇头:“不难,我一听就会了。” 明窈坐在明舒怀里,拆哥哥的台:“才不是呢!国子监的功课可难了,夫子可凶了,哥哥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,晚上我都睡着了,他还没写完功课。他还偷偷哭呢……” “明窈!”小小男子汉也是要面子的,倔强地回,“我没有哭!” “你明明流眼泪了啊……” “虫子飞到眼睛里了!” “天这么冷,虫子都死光光啦……” “沙子进眼睛里了!” “家里这么干净,没有沙子呀……” 明澈忍无可忍,直接用糕团塞住小丫头的嘴。 明安和明舒忍俊不禁。 明舒说:“苦学没错,不过你还小,得保证明日四到五个时辰的睡眠,不然个子长不高。” 又对明安道,“要不再请个夫子,每日晚上给小澈辅导半个时辰的功课,再陪小澈玩半个时辰?” 明安一愣:“有这样的夫子?” 明舒呵呵一笑:“花钱就有。” 又看了眼已经把糕团吞了的小丫头:“给窈窈也找一个夫子。” 小丫头眨眨眼:“陪我玩的夫子?” 明舒:“你今年四岁了,要开蒙了,《三字经》《千字文》和《百家姓》会背了吗?” 小丫头抓了糕团塞住明舒的嘴:“三姐姐,这个糕团好好吃哦。” 明舒被气笑了,含糊道:“你个小学渣!” 姐弟四人吃完饭,明舒又陪明澈和明窈玩到快亥时。 等两个孩子都睡下后,明舒才开门见山地问明安:“长姐决定嫁给景王了吗?” 明安很是意外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。 明舒正色道:“如果长姐问我的意见,我不希望长姐嫁。长姐应该嫁给真心喜欢之人,而不是为了护佑我、明斐、小澈和窈窈而嫁。” 明安唇角溢满苦涩:“可是,长姐不会再有喜欢的人了。” “驸马死了,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走了。” 明舒怔住。 在梵音公主的记忆里,明安跟驸马的感情很好。 驸马本是武将,却为明安舍了军权,甘心只做南宁长公主的夫婿。 他们成亲三年,曾有过一个孩子,可惜没有生下来。 明安身子受损,大夫说至少得养几年才能再要孩子。 驸马却言,若是孩子会伤到明安,那他宁可不要孩子。 长姐和驸马的感情,是梵音公主对男女情爱之事的希冀。 她曾对明安说:“音音以后嫁人,也要嫁跟姐夫一样长情的男子。” 然而,情深不寿。 南宁国灭,驸马战死沙场。 明安原本是要殉情的,可慧昭皇后将明斐几个弟妹托付给了她,她便只能活着。 明舒的眼圈慢慢红了。 她轻轻抱住了明安:“长姐,你不必嫁给景王。从今往后,你、明斐、小澈和窈窈,我来护。” “你就陪着小澈和窈窈长大。往后的日子还很长,你可以慢慢找你想要的幸福。” 明安声音哽咽:“可是,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。” 明舒松手,看着明安垂泪的双眸,一字一顿道:“从今日开始,这不再是长姐你的责任,而是我的。” “长姐,你要好好爱自己啊。” 明安泣声,忽然笑了:“音音如今越来越像母后了。” 明舒用手擦去明安脸上的泪:“长姐,你跟我说说姐夫吧。我一直不太明白,姐夫一介武夫,写个文书一堆错字,你是怎么看上他的?” “你可是南宁数一数二的才女啊,这也能忍?” 明安破涕而笑:“你就记得你姐夫的糗事……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些?” 明舒收了玩笑之意,神情认真:“我听过一种说法:人要经历三次死亡。” “第一次,是他不会呼吸,没有心跳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” “第二次,是葬礼之后,他跟阳间的人都失去了联系。” “第三次,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,也忘记了他。这意味着,他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了。” “所以,只要长姐还记得姐夫,只要我们还会谈论他,他就没有彻底消失。” 明安掩面而泣。 南宁亡国后,她一直把驸马的死、把她与驸马的过往深深地压在心底,不敢想。 可直到年前重病,她如释重负,觉得终于可以下去陪他时,才知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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