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
他是个对私密性极为注重的人。 这些人完全搞不清,他到底是做什么的,也无人敢问。 弋? 孟葭没办法,不好把衣服塞给一个陌生人,都已经到这里了,别再出什么岔子,只能自己去找。 她转过一条悄怆幽邃的回廊,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凸显眼前,四面镂雕的落地大窗,楼背靠山,三处环水,一座廊桥与水面齐平,像卧在莲池上,别有洞天三十六。 她小心蹚过去,总疑心被风涌上来的池水,会打湿她的鞋子。 大门紧闭,孟葭不敢贸然进去,但隔着明净的落地窗,她看见一身白衫的钟漱石,安然睡在里面,色如琅玕。 孟葭敲了两下,没人应,隔着一道窄细的门缝,她又轻唤几声,“钟先生。” 钟漱石最终被她吵醒。 他忍着胃疼,皱了皱眉,方才喝了太多种类的酒,白的红的都有,远没到醉的程度,但就是晕。 许是陈酿后劲大,躺了好一阵子,头反而更痛了。 钟漱石伸手往矮几上摸,碰到一个长物体时,也没看来的是谁,只胡乱摁了下,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。 孟葭抬腿进去。 没几步,她的一双腿,就陷在柔软馨香的织花地毯上,孟葭环视一圈,细看了阵,上面绣的是整幅的桃源图。 她瞠目,这么精细的活计,要耗费几多人力? 室内的冷调香氛,混合着地毯洗涤剂的清香,让孟葭有一种,置身雨季青翠丛林的错觉。 恍惚间,她仿佛听见钟漱石说了句,“水。” 孟葭没听清,她低下头,耳朵凑近了他,“什么?” 她才注意到,他白净的玉色面容上,已有醉态。 钟漱石喃喃复述了遍,“我要喝水。” 他温热的气息,夹杂着清冽醇厚的泉酒香,轻拂起孟葭乌黑细长的鬓发时,她全身上下每一根敏感或迟钝的神经,都在一瞬间绷得很紧。 “好,你等我一下。” 孟葭拔腿就跑了。 像运动会上,做好蹲踞式起跑动作的参赛选手,钟漱石的这句话,仿佛裁判员手里的令枪,枪响了,她一刻都不敢停留。 生怕多耽误一秒,就要输掉什么。 可她又能输掉什么呢?除了她自己,她这个人,她这颗心之外,孟葭本就什么都没有。 她高中时,偷喝过外婆酿的青橘酒,醉后喝一点冰水,虽然于解酒无益,但更舒服。 孟葭满屋子转个遍,才探到冰箱的位置,取出仅剩的,最后一瓶矿泉水。 她拿个玻璃杯倒出来,两只手仔细捧着,一路小跑回去。 孟葭驻足软塌边,钟漱石的头部垫得够高,不需她来扶。 她只是拍他肩,“钟先生,水来了。” 钟漱石侧一下身体,脑中一片混沌,使劲浑身的力气,也只能打开一星眼眸。 他一再地睁着,眼前模糊出一个楚腰风鬓的柔顺少女,蘸满春光秋水的白皮肤,横波目里盛着朝夕气象,娟秀得可堪入画。 孟葭半跪半蹲着,她看起来有些担心,端着杯水,半点照顾人的经验都没有,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形,不知怎生是好,只管脸色着急地凝望他。 眼眸开合间,他望见的,只是一副,将此深心奉尘刹的愁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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