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
但里头空空的,本来养在笼内的金丝雀,早被孟葭放走了。 她是出于怜悯,钟漱石听后也没说什么,只告诉她,“你把它们放生到林子里,活不了多久。” 孟葭不相信,过了几天真去山上找,其余几只没有找到。 只有那一只,左腿上缠了金线的,奄奄一息的躺在树底下,眼睛半闭着,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。 她生着气回来,春雨打湿了她的发梢,怪钟漱石不早告诉她。 斜风细雨里,钟漱石对她笑,“你自作主张的时候,也没跟我说啊,怎么反过来怪人呢?” 到后来,孟葭已慢慢淡忘了这件,好心办过的错事。 但仍然记得钟漱石那个笑,无可奈何的跟她讲道理时,一点身不由己的溺爱。 是到了某一个深夜,她从百子湾热火朝天的工作室出来,端了杯冰饮,站在凌晨的街道上等车。 孟葭望着枝头朦胧的月影,才想明白他们纠缠许多年,言有穷而情难终的原因。 钟先生是个太温和成熟的爱人。 仔仔细细的算起来,他们甚至,没正经红过一次脸。 孟葭推着行李箱,踱过廊桥曲水,拿老孔给的钥匙开门。 她停下,站在门前望一望,窗槛边前梧后竹,桥畔婆娑树影,筛下一地清凉。 孟葭把电脑拿出来,就放在茶几上,她还有一份文件要翻,明天要交差的。 到中午时,她吃着自己煮的一碗清水汤面,打开新闻来看。 接连好几个台,午间新闻都在播Evebrting集团召开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大会,宣布关于总经理调整任职的决定。 画面从主持人切到现场,钟漱石一副端肃慎独的姿态,出现在镜头里。 他一只手压在桌上,另一只手稍抬起来,像在讲着什么,露出一截子白色袖口,目光沉稳而坚定。 哪怕是一个无声的片段,孟葭也看得入迷,挑了面的筷子顿在空中。 耳边忽然冒出他那句,“不来要出人命啊,小孟。” 他一贯是人前人后两个样的。 孟葭红了下脸,关掉电视,吃着面,在网上订了一个蛋糕。 吃过晚饭,孟葭在院子里走了几圈,回来洗完澡,躺在沙发上就开始犯困。 早上为了赶到会场,孟葭起得很早,十点多的时候,已经支撑不住,睡了过去。 钟漱石十一点多才回来,看见的,就是这么一副旖旎情形。 久未住人的房子里,萦绕着一股女儿家的腻脂香,淡而悠远。 穿着墨绿色睡裙的小姑娘,侧躺在沙发上,一只嫩藕似的细长手臂,无声垂下来。 像一丛错过了盛夏,开在初秋的青水芰。 他扔下外套,把袖口往上卷,就坐在茶几上看她。 今晚是他的主场,再不乐意也得喝几杯,是这么个意思。 钟漱石有点晕,揉了两下太阳穴,睁大眼睛看了又看,就怕在做梦。 他拍了下她,“孟葭,孟葭。” 孟葭不耐烦的挥手,“走开呀。” 嚯,这个起床气好重。 钟漱石不敢再继续吵她,先去了楼上洗澡,换掉这一身应酬的烟酒气。 等再下来时,见人还没醒,他的手从底下伸进去,把她抱起来。 身体刚一悬空,孟葭就惊醒过来,她懵懂的睁眼,“你回来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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