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
他心道这小病秧子不愧是心眼儿长得多,学棋学了三天,出老千先自学成才了。 他戏谑一挑眉,问他:“沈折春,好一个愿赌服输啊?” 他嘴硬冷声道:“兵不厌诈。” 倒是这么回事儿。 卫瓒笑一声,却说:“出千是个技术活儿,你藏得慢了,得再练一练。” 沈鸢挑眉:“小侯爷又是懂了?” 卫瓒便一手箍着他,一手捡了一枚正常的骰子在手里,笑着问:“你想要几?” 沈鸢也不看他,也不看那骰子。 他笑笑说:“那就三吧。” 于是指尖儿一弹,那骰子在棋盘上滚了几下,定住时正正好好是个三。 他没黑没白在赌场厮混、练骰子玩老千,让他爹拖回家去揍那会子,沈鸢还在屋里头平上去入地纠官话呢。 只是这话不能说,越说这小病秧子越火大。 沈鸢从牙缝儿里挤出字来说:“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赢你?” 他将那骰子捏在指尖儿弹着玩,笑着说:“你说了,兵不厌诈。” 沈鸢登时涨红了脸,捏紧了拳。 他笑说:“怎样,输得服不服?” 沈鸢就是把舌头嚼烂了,都说不出一个服来。 恨恨瞪了他好半晌。 拂袖要走。 却让他死死拦腰箍在怀里,笑着问:“你走什么?丢了脸就要跑了?” 沈鸢气得咬牙:“输都输了,还说什么。” 他说:“愿赌服输,说好给我唱呢。” 沈鸢说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 他浑不要脸说:“怕累着你,坐着唱。” 抓了个现行还想跑。 卫瓒多少是存了些坏心眼,心道总是最后一日了,再不禽兽一下,他很难对得起自己让沈鸢劫了这么一回。 这般想着,自己心先热了一半。 垂首唇蹭过他的耳畔,膝也跟着动了动,喃喃低语哄他:“沈哥哥,你赶紧唱,趁照霜她们没回来。” “她们这会儿出去瞧人了,若是一会儿回来了,你更不好开口了。” 沈鸢抿着嘴唇不说话。 半晌,面颊仍是通红,却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了一声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道:“好,我便坐着唱。” 这会儿倒是卫瓒心底便忽得警觉起来。 沈鸢这小病秧子,相处久了会发现一个特点。 他羞窘恼怒的时候,往往不大设防,最好对付。 一旦静下来了,忍下来了。 那便是已在酝酿什么大事了。 他咳嗽了一声,竟有几分心虚,想要松手。 却忽得发觉沈鸢却不肯放过他了。 一手扶住了他的肩,眸中幽邃隐忍、浮浮沉沉。 院外是兵马铁蹄踏过石砖的声响、天色暗了,隐隐有一道一道火光从门缝间掠过。 沈鸢低垂着头,柔腻的一段颈子也就在他面前低着,怎么瞧都是一股红烛罗帐里的味道。 可开口吴语酥软,唱得却是他唱过的那一首诗。 “关中昔丧乱,兄弟遭杀戮。 官高何足论,不得收骨肉。” 冷冷清清、凄凄恻恻。 听得人后脊一阵一阵发冷。 卫瓒的手握成拳。 又松开。 半晌笑说:“你听见了啊?” 他那日以为小病秧子已走了,才随口这般唱。 谁晓得却是教他听了去。 或者说。 这小病秧子的目光,就没有一刻是离开了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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