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
,掩去嘴角的一丝轻笑。 接下来的几天,贺长生为了促进这两人的关系进展,每天都带着冬歌,主动约娄思凡出来玩。 这小县城里可玩的东西也不算少,电玩厅,台球厅,桌游室,密室逃脱,林林总总加起来,他们玩得很是尽兴。 在电玩厅里,冬歌哪儿都不去,用破破烂烂的小塑料桶盛了一百个游戏币,逮着一台有海绵宝宝的娃娃机死磕。 池小池一边钓海绵宝宝一边给身体里的冬歌上课:“要送就送他最喜欢的东西,礼物不在贵重,在心意。” 061:“……” 道理我都懂,但是手残何苦要难为自己。 眼看着一百个币投下去一半,娃娃机里的海绵宝宝一个个不动如山,没有一个挪位的,061终于看不下去了。 池小池又投下一个币。 机械臂嗡嗡嗡地运转着,三爪铁钩晃晃悠悠地降下去,只险险勾住了海绵宝宝的右手。 池小池感慨:“唉,这个铁钩子不好。” 而下一秒,那疲软的铁钩子竟跟铁钳似的,极其生猛地卡住了海绵宝宝的手,把海绵宝宝直接吊了起来,严丝合缝妥妥帖帖地运送到出口处,才再次松开。 池小池呆了半天,才兴高采烈道:“六老师,六老师,看我的微操!” 061:“……”好好好,你的微操你的微操。 冬歌抱着海绵宝宝,跑到了正在看娄思凡玩摩托车的贺长生身边,冷着脸说:“我给前辈抓了个娃娃。” 这海绵宝宝做得劣质得很,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,但贺长生把它搂在怀里,心里有点甜。 ……刚才他其实一直在偷看冬歌来着。 他明明不会钓。 看着冬歌那不死心的小眼神,他心软得不行。 在冰上也是这样的…… 他说: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 他觉得这句话还不能完全表达出他的心情,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……很喜欢。” 娄思凡坐在震动轰鸣不休的摩托车上,似是心无旁骛地凝望着前方。 而就在十几米外,一群小杂毛收回了打量冬歌的目光,走出了电玩厅。 第61章 冰上的恋歌(十八) 带头的黄毛问:“认清了吗?” 大家纷纷点头:“认清了, 穿白羽绒服, 长头发那个。” 做这事儿最忌打草惊蛇,游戏厅里头乱哄哄的, 光线偏暗, 但也只有在这种地方, 这些人才能放肆地四处打量,不必担心被冬歌他们发现。 其中一个说:“哥,咱啥时候弄他啊。” 又一个说:“抢咱大哥看中的人, 活阉了都不解恨。” 黄毛啧了一声:“打断一条腿就成,要弄出人命来,谁都不好交代。啥时候动手, 听招呼吧。” 简单合计完毕, 几人又合伙打台球去了。 几个年轻人呜呜喳喳地闹腾着,而瘦猴儿操着一瓶开盖的啤酒和两个一次性塑料杯,走到黄毛身边,倒了一杯给他:“去瞧过了吧。” 黄毛从裤兜里掏出已经被揉皱的合照照片:“这照片你拿着。” 瘦猴儿:“……这他妈是我给你的那张??” “传了一轮了, 有个囫囵样儿你就知足吧。”黄毛咧咧嘴,做了个下流的手势,“谁叫姑娘们长得都不错, 他们就顺便对着照片……” 瘦猴儿嫌弃地把照片在衣襟上蹭了蹭:“人认熟了?” “没认熟。” 瘦猴儿一瞪眼:“你们光顾着撸了是吧?” 黄毛摆摆手:“这些学舞蹈的他妈一眼看过去都长一样,这要怎么认?” 瘦猴儿把照片拿出来看了看。 里头的少年少女们一水儿的白衣黑裤, 因为是从小精心遴选出来的, 连身材也是同款。 外型分不出来, 衣着又一模一样, 再加上是合照,可不是一眼扫过去都差不离。 就算是瘦猴儿,也得挨个数过去才认得出自己弟弟在哪里。 黄毛灌了一口酒:“就没那小子的单人照?” “我弟那儿应该有,但他胆子小得很,不能叫他知道咱们搞这种事儿。”瘦猴儿说,“不过那姓冬的小崽子挺有名气,得奖的照片网上一搜一大把。” 黄毛说:“那可别了。这群鳖崽子们,说揍一个抢别人媳妇的傻逼,个个嚷嚷着要去;要告诉他们去揍一个世界冠军,估计全都得熊。” 瘦猴儿微微皱眉:“这事儿怕是要进局子,他们靠不靠得住?” 黄毛咂咂嘴:“你就放心吧。这小地方的警察我早就混熟了,姓冬的也不是啥好出身,小门小户而已,翻不出太大浪来。崽子们我也交代好了,咱们演一场戏,把这事儿圆成‘醉酒斗殴’……” 说着,他压低了声音:“……到时候,就算他们发现冬歌身份不普通,为着他们自己不蹲号子,也得死咬着是‘醉酒斗殴’。咱们再帮他们筹筹赔款,最多也就判个十五天。” 瘦猴儿松了口气。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,他也不想找靠不住的兄弟。 但姓贺的是自己弟弟那盘菜,以后搞不好还要进娄家门。自己也是表弟家的常客,到时候如果和兄弟们厮混时被姓贺的撞破了,那他弟弟可就完犊子了。” 亲近的兄弟不好直接出面,瘦猴儿才打算挑几个面生的下手。 黄毛拍拍他的肩:“娄大哥,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,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。” 瘦猴儿提醒他:“一条腿啊。” 黄毛说:“一条腿,多了不要。” 两人相视一笑,碰了杯。 下午五点左右,三人从游戏厅结伴出来。 娄思凡颇有点意犹未尽:“现在就要走啊。” 贺长生说:“今天和冬妈妈说好要回去吃晚饭。” 冬歌:“嗯。” 娄思凡也不介意,温和道:“那明天咱们三个去哪儿玩。” 贺长生从口袋里摸出小册子,翻到自己认真做了很多笔记的一页。 小县城里能玩的地方实在不多,贺长生为了缓解娄思凡的心结,可以说花了很大一番心血。 他说:“明天去KTV吧。” 娄思凡提议:“KTV的话,晚上吃完烧烤再去,怎么样?” 贺长生看着冬歌:“回去问问冬妈妈意见。” 冬歌:“嗯。” 贺长生说:“不要老‘嗯’。” 冬歌想了想,换了个同义句:“听前辈的。” 贺长生现在特别受不了冬歌说“前辈”两个字,冷冷淡淡的,却像在勾引人。 贺长生偏过脸去,不自觉地:“……嗯。” 娄思凡:“……”我的眼睛还是瞎了比较好。 他强忍着心头不耐,笑道:“那晚上联系我。我订包间。初步定在晚上八点到十二点,怎么样?” 贺长生和冬歌同时:“嗯。” 娄思凡:“……那我送你们回去。” 贺长生说:“我们送你吧。然后我们两个再走回来。”这样就能和冬歌在一起走双倍的路了。 娄思凡后槽牙咬得发酸:“不用了。我自己一个回去就好。” 正在拨小算盘的贺长生闻言失望地:“啊?” 娄思凡强忍住额头蹦跳的青筋,背过身去:“我回去了。” 目送着娄思凡走远,冬歌说:“前辈,回家了。” 有了希望又落空,贺长生沉浸在失望中难以自拔:“嗯。” 冬歌看着少年落寞得太明显的表情,抿了抿唇:“前辈,我们去理发店吧。” 贺长生看着他。 冬歌摸摸脑袋:“我剪个头发。”这样就能让小崽子和他的前辈在一起独处更长的时间了。 贺长生马上答应下来:“好。我知道有个地方剪头发不错。” 他们步行穿越了半个小县城,去了一家据说“剪头发不错”的小店。 其实贺长生哪里知道什么好理发店,这里就是娄思凡常去的那家。 他们谁都不是多话的人,冬歌静静地剪头发,贺长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,彼此都觉得心里踏实得很。 一起待到晚上七点多,他们才坐三蹦子回了家。 才刚一进家门,冬歌就被冬妈拿着扫床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抽了好几下。 冬歌有点委屈:“干嘛。” 冬妈凶神恶煞地戳着他的脑门:“小犊子,年前叫你去剪头发你咋不去呢?正月理发死舅舅你没听说过啊?!” 冬歌:“……我没舅舅啊。” 冬妈一噎,往正在饭桌边摆菜的冬飞鸿身上一指:“这不还有你小叔呢吗。” 端着菜的冬飞鸿忍俊不禁:“吃饭了。” 贺长生也跟着抿着嘴笑。 冬歌的家风跟娄思凡家里的正经截然不同,贺长生太喜欢这种这种市井凡人的柔情了。 第二天上午,冬歌和贺长生在家里的冰场训练,吃过午饭后,二人又各自回房小憩,为晚上养精蓄锐。 下午四点,娄思凡登门了,冬歌和贺长生起身收拾换衣服。 冬歌一边挑外套一边对冬妈说:“妈,晚上不用等门。” 冬妈说:“你们在哪家KTV玩儿啊?散场后我叫你小叔去接你。” 娄思凡马上说:“阿姨,别担心。等场子散了,我把冬歌他们送回来。” 冬妈:“哟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 娄思凡笑笑:“我年龄最大,应该的。” 眼看着三个人打冰场里走出,蹲守在一边抽烟的黄毛观察了三人一番,给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小混混们发了短信。 “目标是淡蓝色外套,戴帽子的。” “千万别动穿红色的人,那是老大弟弟的菜。” “时间和地点已经发给你们了,那里的出入口就一个。等机会上。” 等散场时,时间已指向了十二点。 正月里是家人团圆的日子,因此晚上出来和朋友疯玩的人较少,街上不少商店已经熄灯关门,还亮着灯的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家洗头店。几张从门上被撕下的旧对联被冷风卷着满街乱飞,发出扑啦啦的纸响,仿佛剪坏了的纸钱。 KTV开在一条曲里拐弯灯光昏暗的巷子里,三人走出KTV,还要走过三个巷口才到大街上。 穿过第二个巷口时,三人同时听到前方传来荒腔走调的歌声。 娄思凡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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