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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

看了一眼伏魔大殿内的显圣真君像,然后才看向邵真。 “那我就代真君收下了!” 邵真缓缓舒出一口气,此刻也好似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,也不多说什么,向着陈寒拱手躬身行了一礼,然后转身离去了。 邵真一走,陈寒就忍不住又打开了画细瞧,画中鬼怪真是各有特色活灵活现。 看了好一会之后,陈寒忽然微微一愣,抱着画走向庙宇前院,有些事或许只是巧合,但这件事或许不是! …… 这天上午,真君庙外一直到真君庙内,有一队人敲锣打鼓而来。 人群的队伍之中,有青壮一起抬着八抬架子前行,而架子的顶上,则是一尊神像,正是才完成的云莱大神塑身。 “噼里啪啦噼里啪啦……” 真君庙门口鞭炮一串串响着,登州人就和过节一样热热闹闹迎神像,当地士绅豪门前头,当地百姓相随,甚至登州官府也有人到场。 庙宇热热闹闹了一上午,才在万众瞩目之中,将云莱大神的神像供到了属于它的神台之上。 和显圣真君一样,云莱大神也是立身像,神像虽算不上绝对的栩栩如生,但神态也算生动,相信登州的匠人绝不敢在真君庙的神像上偷懒,一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了。 云莱神像的右手握着笔,这笔可是真家伙,前端狼毫成头,后端是粗壮的铜制笔杆。 而神像的左手现在还呈现一种空握的状态。 当初神像是有过设计的,在设计之初就定下了基调,当神像完成的时候,庙中原本的云莱画卷就会收起来让神像自己抓在手中。 左手画卷右手笔,真君为武云莱为文,本就是登州人对云莱大神的一种想象。 如显圣真君手中那一柄专程打造的三尖两刃刀一样,云莱大神手中的法器,也得是真家伙! 当神像被放下,殿内殿外的登州人对着神像不停作拜的时候,站在一旁的陈寒却有种犯难的感觉,嘈杂的祈愿声好似远在天边。 “云莱大神保佑,保佑我全家健康!” “保佑我今年发财!”“保佑我家儿媳早日怀胎!” “保佑我今年顺风顺水……” 云莱殿内外烟雾缭绕,殿内的小香炉插不下了,殿外的大香鼎也是插满了香,在真君庙摆摊卖香烛的摊贩是乐开了花。 “庙祝,画像怎么不放上去啊?” “是啊,云莱大神的画像也该放上去的!”“对对对,不能忘了啊!” “唉,怎么抱着两幅画,哪一幅才是啊?” 几名德高望重的登州人都到了陈寒身边,这真君庙的事也是登州人的大事。 “这……” 陈寒如梦初醒,正犹豫着的时候,易书元就像是救星一样出现在门口,并径直走向了她。 “易先生!” “嗯!” 易书元点了点头,走到陈寒身边,看了一眼周围人笑了笑,从陈寒怀中抽走了其中一幅画,看也不看就走向了神台边。 只轻轻一投,画卷就正好送入了神像原本虚握着的左手中。 至此神像完满! 易书元看了一眼殿内香客,向着陈寒点了点头,随后离殿而去,而陈寒身边的那些人也纷纷再次去拜神,生怕落于人后。 良久之后,前院云莱殿的喧闹还在继续,陈寒却找了个由头悄悄离开,到了庙中相对僻静之处。 见左右无人,陈寒偷偷打开手中身下的画卷,看到的正是首座云莱之像。 果然! 陈寒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明悟,随后心情又略微有些复杂,居然稍稍有些羡慕百鬼图上的精怪。 “这算是一步登天么?” 喃喃了一句之后,陈寒又露出一丝笑容,命好羡慕不得! “啪嗒~” 肩头微微一重,陈寒侧目望去,灰勉已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 “灰前辈?” “嘿嘿,一步登天么?恐怕也算不上……” 灰勉意味深长地说道。 “用先生的话来说,在庙里或许确实不错,却不代表不用修行,不代表没有坎没有劫,在外面的看似坎坷,不代表于修行不利……” “而且,它们这是入了神道了,品过其中滋味之后,或许会难以自拔,神道虽好,却难领会其余妙处……算了,说这些做什么呢,也算阳关大道了!” 灰勉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。 “前辈教训得是!” 陈寒心态也平静了。 “嗯,你还是很有悟性的,我看好你!拿来吧。” “啊?” 陈寒微微一愣,灰勉则笑了,指着她捧在胸口的画卷。 “画啊,给我!” “噢噢!” 不敢有什么反对,陈寒将怀中的画双手递到右侧肩头,而灰勉用爪子勾起画就送入了怀中,好似遁入了绒毛之内消失不见了。 “嗯,都要醉了……” “什么醉了?灰前辈喝酒了?” 灰勉在陈寒肩头晃悠了一下。 “不是!” 此刻灰勉确实有种常人喝酒般微醉的感觉,而且是那种喝得最舒服的状态。 只不过它醉的不是酒精,而是香火! 先生说,香火好是好,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束缚,把握好道与道之间的那个度,端正自己的心态才是关键。 灰勉心中默念两句:年朝生,年朝生! 一下子,灰勉就清醒不少,甚至神清气爽,自己虽是云莱大神,但也不是无所不能,道行不够且先不论,哪怕是未来,也要明晰神祇的根本! 嗯,仙道也不能落下,不能落到真正成了鬼神的地步。 神仙神仙,或许先生这样的,才叫神仙吧? 云莱画像回到了灰勉自己的手中,自然是最合适的,而且它虽还没有化形,但心中也存了几分念想,或许能借助画像短暂显形。 这可不是什么旁门左道,而是先生一脉相承的仙术。 第345章 以待将来 画成百鬼图的邵真如今可谓是觉得一身轻松,就惬意地坐在后院台阶边晒着太阳,就算昨晚没有睡多久也不觉得精神疲惫。 庙里依旧喧闹一片,易书元从前头过来,也很自然地在旁边坐下。 邵真向着易书元笑了笑也没说什么,两人就这么静坐了一会,两人看着河面波光,也看着那边台阶近水处,有香客在行放生之事。 这一刻,明明真君庙里香客如织人来人往,但两人所处的位置反而好似分外幽静。 最终还是易书元先开口了。 “邵先生助易某成就一变,此番恩情,易某自当报答。” 邵真听得乐了,易先生不愧是说书的,讲话真有意思,不过这种说辞也足见对方将自身说书技艺融入心血了,古今大家莫不如是,就连自己不也是么。 “易先生此言差矣,是先生助邵某画出无相,成就百鬼图,此番恩情,邵某都不知如何报答……” 事是这么个事,理是这么个理,但信息有差别,在易书元这却还是有不同的。 虽然最初从邵真是起了祸事,严格来说易书元算是既救了邵真的命也替他摆平了麻烦,更助他画出了百鬼图。 但对于易书元而言,无相鬼变也不只是变化那么简单,每一重变化各有妙处,无相非但领悟画皮之术,更延承感受邵真画道之精妙。 也就是说,也让易书元感同身受一般领会邵真的丹青之妙。 助道之功不可不记,易书元直接忽略了邵真的话,而是笑着问道。 “邵先生此生所求皆为丹青境界么?可有其他志向?” “其他志向?” 邵真想了下,不能说没有,却也没想到什么,便也直言了。 “或许会以后会有吧,只是除了丹青之道,邵某实在想不起什么明确志向。” “不想荣华富贵么?不想出仕为官么?” 易书元这么一问,邵真则摇了摇头。 “衣食无忧便可,若真想荣华富贵,对于邵某而言,或许也不难!” 这话对如今的邵真来说可不是说大话,易书元笑了笑。 “嘿,也对,邵先生若愿意,画几幅画一卖,钱财自然滚滚而来,那么出仕为官一展宏图大志呢?” “易先生啊,邵某知道您绝非常人,身后怕是有朝廷关照,但我自知才学有限,还是不要害人害己了。” 易书元微微点头,他也不反驳邵真的猜测。 “易先生怎么不问问贤妻美妾之事?” 邵真也起了玩笑之心,易书元则摇了摇头。 “所谓贤妻美妾易某可管不到,不论是求一场欢合的露水夫妻,还是同心相守的恩爱伴侣,只能是你邵真自求自寻,我易书元又不是个人牙子!” 邵真点了点头,自顾自说着。 “邵某也曾年少轻狂,也曾风流过,贤妻美妾之事心无执着,有缘可顺之,无缘亦无执念……” 易书元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折扇,正在指尖翻转。 “你我皆梦见过真君,梦见过云莱神人,那么这世上或许也有仙道逍遥之术,若有那机会,邵先生是否会心动呢?” “仙术?” 邵真不由想到了齐仲斌,也想到了那土地庙的老庙祝,甚至是陈寒,他知道这些人或许都有一些法术手段,在他眼中这已经够神奇了,但显然也不是他的追求。 “如齐天师那般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者,以罗庙祝陈庙祝这般守庙助乡者,自然都是令人敬佩的,却并非邵某心之所向!” 易书元微微摇头。 “此等只能说是术士手段,并非仙道长青之妙。” 邵真心中一动,知道自己误会了,不过随即又洒脱一笑,反正也只是谈谈天便也没什么负担。 “自古多少君王梦,临老妄求神仙药,若真有长生不老之法,早就是皇帝的了,轮得到我这庶民?” 这话可以说是没兴趣,也可以说是不相信。 易书元也不再多言,只是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道。 “人生在世,有心有力之年不过数十载光阴,难以踏遍千山,难见世间奇景,心中有道者,求无止境,想必邵先生也是一样……” 易书元话中的感受,也是他当年自身的感受,邵真和他在某些方面是挺像的。 邵真闻言没有说话,只是向着易书元拱了拱手,颇有种知音难求的感觉。 不过在行礼过后,邵真却陷入了沉思,他既认可易书元的话,又在深入思索话中之意,本该是玩笑话,但此刻他却不由熟虑其中。 良久,邵真才再次开口。 “寻仙者,所求为长生,心系仙道而无旁骛,若渐失初心不再钟情于画,真甚恐之……我心只求一道,再容不下其他了!” 易书元双眼微微睁大,若之前只是心中起念,那么现在则更高看邵真一眼。 “说得好!” 易书元不再说话了,邵真天资不凡,钟情于丹青之妙,保持这份纯粹之心更为难得。 不过易书元知道人是会变的,他倒不是认为邵真对于画艺的追求会变,而是虽然他如今才突破心中桎梏又年富力强,但终究会老去,会精力不济,也会陷入困顿。 “道之一字,也非那么简单的!” 留下这句话,易书元站了起来,邵真看向他,却听到易书元的声音悠悠传来。 “易某在这真君庙待久了,今日就告辞吧,你我缘分未尽,以后自会再见,或许那时候的你再看今朝,又会有不同感受的!” “啊?” 听到这话,邵真心中一急,想起身却发现坐太久了,左腿腿麻了,一用力就酸爽得呲牙咧嘴。 “嘶……易先生,我腿麻了……” 易书元却没有回头,而是穿过人来人往的庙院,消失在了香客的身影之间。 路过真君庙今天最热闹的云莱殿时,易书元忽然心有所感,念动之刻已然牵神而出。 神念随着诸多香客跨入云莱殿,但入内之刻,殿中却霎时间空旷一片,只有一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神像站在殿中,而易书元的神念也已经化为显圣真君。 云莱大神的神像此刻自然是没什么动静,易书元伸手一招,神像手中的画卷便飞了出来,并且迅速展开。 此空间属于神道私域,介于阴阳两界之间,而此刻画卷上的鬼怪都活了过来,见到易书元的神光,纷纷在画卷上伏低身子作拜。 “拜见真君!” 众鬼或激动或惶恐,能开口说话者,声音也略有参差。 这一刻,易书元视线掠过中央也掠过众鬼,最终看向画卷山脚的某个角落,长发鬼缩在那边显得有些不安。 “也就你,暂时还不得享受香火,留你一份机缘,先历一世困苦,再还所欠之人,有没有机会回来,便看你自己了,去吧……” 易书元手中浮现三尖两刃刀,向着画卷角落一点,金光自刀刃处亮起的一刻,神兵挥刃向外。 “唰~~~” 一道金辉扫过,画卷上的长发鬼已经消失了,但这一次可不是它自己想跑。 登州城内,城隍庙处,于常人肉眼之外,一道金光自城外飞来,很快飞入城隍庙之中。 金光之中有显圣真君所传讯息,亦有一个长发之鬼,看着虽然没个人样,但如今却也显得不那么狰狞了。 城隍大殿内,长发鬼缩在那边满面彷徨,别说不能口吐人言,就算可以也不敢大呼小叫。 已经明白前因后果的登州城隍,看着被阴差看管的长发鬼,以法眼细瞧这长发鬼额前微弱的神光,不由摇头叹息。 “可惜啊可惜,明明能一步登天,却偏偏自己生出祸事,真君给你留了一线机缘,就看你的造化了!我也小小助你一把,免得将来你找不着人……” 说完,城隍随手一指,又有一道神光点在长发鬼眉心,原本的微弱神光顿时暗淡下去,但这并非消去,而是一种保护,以免显圣真君留下的痕迹消散在轮回中。 “呜呜哇哇……” 长发鬼向着登州城隍拱手作拜,显然知道好歹,城隍看了它一眼后微微点头。 “带去黄泉路吧……” “是!” 阴差应诺,押解着长发鬼离去,迈出昏暗的大殿已经是阴司地府之内。 …… 傍晚的时候,已经在庙里找了一圈的邵真来到了齐仲斌的解签摊位面前,此刻齐仲斌也在收拾摊位,他收摊比其他相师晚一些。 “齐天师,易先生呢?” “师父走了,庙祝那边也会知过了,而且师父不是已经和你道过别了么?” 齐仲斌抖着桌布折叠好,随口便回答了邵真的问题。 “啊?真的走了?可是,可是齐天师您不是要护着易先生的吗?怎么没一起走?” “我?” 齐仲斌笑了,抬头看着邵真。 “邵先生也是误会了,齐某可不是朝廷派来的。” 邵真眉头紧锁,站在原地看着齐仲斌在那收拾好摊位搬着桌凳离去,心中多少有些失落。 齐仲斌搬着桌子到了一边的屋内,看着邵真的样子,不由说道。 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就算师父还在这还能如何?把酒言欢随后再别?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?” 邵真微微点头,也不由笑了笑。 “天师所言极是,只可惜没能在清醒的时候,好好听易先生完整说上一回书……” 等画完答应了庙祝的那两幅画,我也是时候告辞了,邵真心中这么想着。 第346章 寻白龙 邵真心生去意,所想的便是答应了陈寒的事情快点结束,便也去庙宇后院寻找她说明了缘由。 “陈姑娘,邵某答应再替你画两幅肖像,若是你方便的话,我想尽早画完吧,你可有什么具体要求,亦或是什么心仪的衣裳的,尽可提出或者穿出来我看看!” 正在用铲刀铲着偏殿众多烛台上蜡油的陈寒停下了动作,看向邵真露出笑容。 “邵先生你误会了,我求您再画两幅肖像,并非还是画我!” 邵真皱起眉头,易先生一走,久不着家的他还真有些想家了,家里虽然破旧但终究是家,而且家中也有一些尚需完善的画作,如今也更有底气。 “画别人也行,只是让他们快些过来便是!” “好,不会让邵先生久等的!” 当天晚上,吃过晚饭之后,就在后院的厨房中,陈寒端了一个大木盆过来,盆中有水,水中还有一条灰色小蛇和一条银色小鱼。 齐仲斌一看到水盆就笑了,而听陈寒说明了情况的邵真则大为诧异。 “什么?画它们?” “不错,就是画它们,邵先生莫看这一蛇一鱼十分平常,但它们已经生出灵性,得你一幅画,它们的修行将受益匪浅!” 生出了灵性? 邵真走近水盆,看着盆中一蛇一鱼安静地在水中静静悬浮,有种荒诞的感觉,只是再看二者眼睛,心头又不由微微一动。 只看这眼睛,确实有几分灵动感。 “邵先生,可否将它们画出人样?” 对于邵真这种境界的画师而言,以物拟人并非难事,而今日陈寒的请求,也让他觉得分外有趣。 “也罢,画它们就画它们,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,只可惜易先生不在这!” 饭桌收拾妥当,画卷在桌面铺开,色料墨水很快就一应俱全,邵真看着水盆之中的蛇和鱼,身形一动不动,眼睛一眨不眨。 “这蛇叫舍长来,这鱼叫于欣梅!” 陈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,邵真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,只是一直看着水盆中。 这种入神和专注,让水盆中的蛇和鱼都略显紧张,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,但同时也充满期待,这些情绪仿佛都透过眼睛流露出来。 在一边的齐仲斌眼中,这一刻,邵真身上的气数变化也变得纯粹起来。 至邵真落笔,眼中所观明明是蛇和鱼,但笔下两幅肖像却先后极为流畅地画了出来。 除了性别与名字,陈寒没有提过什么其他要求,但邵真的笔下一切都如此自然…… …… 一段时日之后,新田县张家村附近,山边的抗旱渠旁。 一群孩童正在玩耍,其中就有和寻常孩子比至多只是偏瘦的周家孩子。 和以前孩童们的疏远不同,这次周家人回来可不同了,摆了酒席请乡人吃了一顿,庆祝孩子康复,周家孩子的名字都由原来的周林改为周佑之。 而只要父母不吹风,周佑之和同村孩子的一些个误会,一点点糖果就足以消融,再加上一段时间之后相互玩耍,玩伴们之间早已隔阂不再。 如今早已经是春暖花开,抗旱渠旁边的乡村田地里也已经种满了庄稼。 抗旱渠上还支着一些石板,方便人们在抗旱渠上通行。 小伙伴们穿梭于水渠两边,在这逮田鸡抓小虫,玩得不亦乐乎。 “哗啦啦~~” 一阵水声响起,引得几个孩子望向水渠。 “咦,有鱼!” 几个孩童看向水渠,只见到水渠中有一道银光闪烁,原来是一条大鱼逆流而上,溅着水花从下游一直往山中方向去。 这一条鱼有常人一臂长,看不出什么品种,通体细长匀称,一身银白鱼鳞透着水光都分外显眼。 因为这一段水流比较湍急,所以速度也慢了下来,摆尾频率的提高激起了不少水花。 “快用石头砸它!”“砸砸!” “嘿!” “噗通~”“噗通~”“噗通~” 几个顽皮的孩子连连用石头丢向水渠,想要砸中水里的鱼儿,而水中的鱼儿似乎也显得有些焦急,好几次都险些被石头砸中。 周佑之康复之后,恍若较常人多几分灵明,此刻看到那鱼几次险些被砸中,心中顿时有些不安,他好似看到水中的鱼在看着岸上。 这让周佑之心慌起来,当初在真君庙,可是听过一些精鬼妖怪之事。 “别砸了,别砸了!都别砸了!” 周佑之连连阻拦之下,几个小伙伴依然不理会,有人丢石头的时候他刚好去拦,结果石头没丢到水渠里,倒是“嘭”的一下子砸到了他的额头。 “哎呀!砸到人了!”“啊!” “砸到佑之了!” 这下子孩子们瞬间没了玩心,纷纷围了过来,丢石头那个孩子更是显得惊慌失措。 “啊,佑之你怎么样啊?”“流血了!” 周佑之额头有殷红的血流了下来,额头也是一阵疼痛,但并不晕眩。 经历过病痛和孤立,经历过悲伤乃至绝望,好不容易和小伙伴们相处融洽的周佑之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。 “没事的没事的,只是破了个小口子,一下就能止血的!” “我去给你采点掐头红!” 乡下孩子懂得多,田间野地很容易能找到止血草药。 “可你头上好多血!” “没事的,洗洗就好了,回去都不要告诉大人说是阿宇砸的我,就说是我自己绊倒磕破了头!” “哦……” 说着周佑之就蹲到水渠边,先洗洗手,然后用手舀起清澈的渠水拍洗额头,血迹顺着流水一起入了水渠中。 银色反光在水渠中一闪而逝,周佑之这才又想起刚刚的鱼,前后张望一下,却发现那条银色的鱼已经不见了。 “我们不是故意的,不要怪罪我们啊……” 低语几句,周佑之直起身子,那边已经有小伙伴采来了草药,并且将之揉碎搓出汁水。 “给,敷上!”“嗯!” 淡绿色的汁水从周佑之额头流下,弄花了他半张脸,有孩子指着他的脸笑出了声。 “佑之好像一只小花猫!”“哈哈哈哈真的唉!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 小伙伴们都笑了起来,只要不是流血不止,些许小伤对于乡下孩子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。 周佑之跟着一起笑着,他看向水渠中,心里也不由微微松一口气。 不过周佑之不知道的是,他大可不必如此紧张,那条鱼确实特殊,被人丢石头它也确实生气,但气归气,石头是不太可能丢中它的。 平日里就算有气也至多小小给个教训,不至于太过,而今天总体心情好,更不可能在意。 这条银色的鱼儿,正是才从登州城边的大通河一直游回来的于欣梅,得了邵真的画,它真满心欢喜呢。 水渠边的事对于于欣梅而言只不过是小插曲,但周佑之它是记住了。 …… 长风湖,水底龙宫之中,江郎对于好友的到来喜出望外,兴冲冲地从宫殿深处出来,见到易书元就是勾肩搭背极为热情。 “哎呀我说老易啊,自从洪尉那件事之后,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,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朋友了呢!” 实话说,易书元这次过来,江郎心中是松了一大口气的,别的不说,当初他带龙去登州杀洪尉,虽然是龙君的命令,但其实已经是利用了自己和老易的关系。 在江郎看来,这对于他和老易纯粹的友情都沾染了一点不好的痕迹,这会见到易书元比见到谁都开心。 勾着易书元的肩膀往龙宫走,江郎也不忘旁人。 “唉,小石生,长大不少嘛?还要不要骑大鱼儿玩?” 见石生挠着头,江郎又看向石生头顶。 “灰勉,望湖楼这些年可是有一些不错的新菜品,咱到时候去尝尝?” “好啊!” 灰勉给予了积极的回应,也让江郎开怀大笑。 易书元用折扇顶着江郎的手臂,将他从肩头甩开,没好气道。 “洪尉的事是洪尉的事,龙族的事是龙族的事,你是什么心思,我还能不清楚?那会来岭东降雨,损耗不少吧?” “哈哈哈哈,瞒不过你,咱们龙族也是有担当的,别看龙君对岭东事好像很不爽,但我去行雨可是他准的,还压下了族中一些人的不满!走走走,我还有东西给你留着呢!” 江郎说着又要来勾肩搭背,被易书元一个侧身躲开。 一旁的一些水族十分诧异,尤其是一些新招募的,对此情景面面相觑,虽然知道易道子大名,但还从没见过龙王大人这个样子的。 老龟笑着见易书元和江郎三人离去,并未一直跟随,只是笑着看向刚刚一起出来迎接的一人。 “没想到龙王大人和易道子交情如此亲密吧?” “虽然早就听过龙王大人和易道子有交情,但确是没想到交情如此之深!” 江郎当了龙王之后,很多时候表现得也越来越严肃,而易道子名声在外,在龙族中人的想象里也是严肃仙人的样子。 但看如今二者相间的样子,也足以想像二者关系交情之深了。 “摩夜,龙王大人心胸开阔,以前的事就不要去多想了,只要足够忠心,在我长风湖修行前程似锦!” “是,摩夜铭记于心!” 另一边,江郎带着易书元和石生到了后方宫殿之中,在他们坐下之后,从口中吐出一个精致箱子,箱体金属铸就,镶嵌了珊瑚为装饰。 箱子打开,里面顿时一股股伴随着水泽精气的龙气溢出,乃是密密麻麻放置的碎鳞! “蜕鳞废的时日比想象中更久,但你当初提的事情,我可一点都没忘!” 易书元恍然,想当初他法衣未成,又见江郎被北邙妖王所伤而碎了鳞片,确实向江郎讨要过龙鳞。 只是后来灵霞羽衣成了,这事易书元便不太在意了。 “那谢谢了!” 易书元伸手就去拿箱子,却被江郎直接拦住。 “唉等等!我还有个条件!” 易书元面带笑容,龙鳞这种东西可是难得,尤其是这种龙气灵性都保存完整的,而且江郎的鳞片也不是一般龙可以比的。 “说吧。” 江郎微微点头,凑近易书元道。 “老易,你既然知道我行雨,应该也知道那条白龙吧?帮我个忙,找找他!” “这事,我可不敢打包票啊!” 易书元说着看了一眼江郎,后者已经将手从箱子上挪开。 “你应着就行!” 灰勉在石生耳边低声嘀咕一句。 “我还以为他会让先生变成幂篱呢……” 这话易书元当然也听到了,嘴角微微一抽看向灰勉,它立刻闭嘴,江郎也是不由一愣,神色明显略有后悔。 …… 第347章 曾经不更事,今为外人颂 龙鳞这种东西,别说可求,就是可遇都不太可能,世上少有正经来历的龙鳞,因为龙族不可能送人这种东西。 对于龙族自己而言,鳞片和皮蜕同样是极为宝贵的,就说龙族法衣大多是自身皮蜕所炼制的便可见一斑。 而这一箱子碎鳞片蕴含充沛龙气,冲这一点,冲这一点,江郎也绝对够朋友。 木箱子看着有一臂宽,不算很小,但龙鳞都是碎的,看不出完整来,但易书元一感受就明白一共有七片,都是当初碎裂的位置,江郎自己没有留。 “江龙王大气,易某感激不尽啊!” “嘿,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,显得矫情!” 江郎这么一句,易书元也不多说了。 石生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,凑近盒子伸手去摸,只觉得龙鳞冰冰凉凉,触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,反而有种微微的滑腻感,他头顶的灰勉同样面露惊奇。 “好充沛的龙气啊,先生,这可以用来炼丹吗?” 龙鳞的魅力让桌案上摆着的果脯糕点都在两个小吃货面前黯然失色。 易书元面露笑容,灰勉和他不谋而合。 虽然用不着炼制法衣了,但眼前箱子中的东西绝对堪称宝物,对于易书元来说用处多多,别的不说,哪怕用来炼丹也绝对是极品丹材。 世上懂丹道者,怕是也几乎没人用过这种材料。 “炼丹?” 江郎神色微微一动,略显诧异地看向易书元。 “老易,你还懂炼丹,仙道丹鼎之术可是很多年不闻什么讯息的。” “算是懂吧。” 易书元笑了笑,折扇一扫,桌案上的箱子就不见了,这种时候他自己都不用说话。 江郎闻言也乐了,丹鼎之法里头的一些道道他也听过,所以此刻调侃了一句。 “哦,看来是炼过,嘿嘿,有没有成丸的?” 倒不是说看不起仙术,而是仙道中人自己也不再玩这一套了,江郎也是比较清楚的,曾经世上出现过的所谓仙丹,又有多少真正当得起这二字呢,当得起的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呢? 果然,石生和灰勉都笑了,后者更是直接跳到了江郎肩上,笑嘻嘻道。 “丹鼎各道虽早已没落,不代表丹鼎之妙就不存在了,先生可是能炼出真仙丹的!” 石生看灰前辈都说了,而师父也没有表达不满,便也附和道。 “没错,我还看过师父开炉炼丹呢!” “真炼出来了?” 江郎一下子来了兴趣,石生应该不会撒谎吧。 易书元想了下,将折扇交到左手,右手一展就有一道流光从袖中飞出,化为一个大葫芦,随后葫芦嘴拔出再往外一倒,就有一粒丹丸被倒出,悬浮在桌子之上。 “这便是了。” 从丹丸出现的那一刻,江郎的视线就完全被它吸引了,他能感觉到丹丸表面有一层清气包裹,将一切气息完全隔断。 “这就是仙丹?我,能碰一下么?” “这一粒是给你的,岭东行雨,你也算是损耗不小,给你一粒养元丹,不算我白拿你的龙鳞。” 本来易书元这么说,江郎肯定会损两句,但这会却开不了这个口了。 “这可是你说的啊!” 虽然嗅不到什么丹气,但江郎心中却略微激动,仿佛能感觉到小小丹药的不凡,他伸手抓住丹丸展开手心,见它安静在手中一动不动,思量一下看向易书元。 “直接吃?” “直接吃!” 灰勉赶紧开口。 “这丹丸被封着所以闻不到丹气,江龙王不妨把外层气息破开,就能看到仙丹真容了。” 江郎瞥了灰勉一眼,他看得出灰勉在坏笑,但老易在这,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,想了下,他还是耐不住好奇,念头一动,手心丹丸表层的气就破了。 一股奇异的丹香就从丹丸上散发出来,更有一层华光从丹丸上亮起。 只是闻一闻气味,就让江郎都觉得精神一振,这香味飘出后殿,附近的一些水族闻到了,只觉得神清气爽。 下一刻,丹丸之上光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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